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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9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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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9 章

血煞咒?饒是華洋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麽, 但聽名字就知道不是好東西。

“你……你害我?”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席昭。

席昭卻在確認血煞咒進入他身體後便收回了註意力,專心放在自己的靈脈上。

華洋所看見的席昭只是臉色蒼白了一些並不是因為什麽“天生就是祭靈的料”,而是因為他所拿走的靈氣對於席昭來說根本就是不值一提。

她只喜歡用一縷靈氣並不是因為她只有那麽多, 而是因為這一點就夠了。

失去了血煞咒的壓制,她體內磅礴的靈氣頓時有突破的跡象,席昭並沒有壓制它們, 任由自己的靈脈被靈氣不斷拓寬生長, 而方才被華洋拿走的那些靈氣也瞬間補齊,仿佛根本沒有被人抽走一般。

華洋目眥欲裂地看著席昭身上發生的一切, 與此同時, 一股撕裂般的疼痛逐漸在他的體內開始擴散,華洋不堪重負地倒在地上,不住地往外咳著血, 面容被鮮血染紅。

透過滿目的紅色,華洋看到了席昭與自己完全不同的處境。

突破帶來的外部壓力瞬間全部釋放在陣法之上,席昭沒有浪費,全部引導進入陣眼裏了,輕輕松松就追趕上了先前的進度,並輕而易舉地破壞了陣眼。

陣法消失後, 席昭看到了在外面的華秋苓。不出她所料, 華秋苓也順利地毀掉了陣法。

不過有趣的是, 她那邊也有一個被捆住倒在地上的人, 樣子看上去比華洋好不了多少。

看見席昭出現, 華秋苓難看的臉色才好轉了些,她趕忙走上前查看席昭的狀況:“阿昭, 我方才發現你我之間的鏈接斷開了,發生了什麽?他是不是偷襲你?”華秋苓指著地上的華洋。

華秋苓認識華洋, 這個堂弟平日裏最喜歡與華金良混在一起,是華金良忠誠的狗腿子。

席昭看了華洋一眼,搖了搖頭:“他沒有偷襲我。”畢竟他一出現就生怕自己註意不到他,這應該已經不算偷襲的範疇了。

華洋聽了這話胸口一陣翻湧,本來已經沒有吐血了又被生生氣得嘔出一口鮮血。

華秋苓沒有太過在意,既然席昭沒有事情就說明華洋沒有對她造成什麽傷害,她伸手指著被自己捆綁在地上的華金良:“幸好華金良還沒有那麽大方,把保命的東西也分一半給華洋,否則恐怕你還要費一番工夫。”

“不過,也怪我沒有想到,他居然拿著這把劍。”華秋苓舉起手給席昭看,席昭看見她手裏的那把並不屬於她的劍。

華金良被打得鼻青臉腫,雙手被捆住趴在地上連頭都擡不起來,只能聽見他悶聲說道:“此劍是父親贈與我,你有什麽意見?”

“這是華家主的象征,一般是在家主繼位之時由上一位家主賜予,除此之外,任何人不得觸碰此劍,否則便是違背家規。”華秋苓冷眼看著華金良,根本不相信他的話。

“我是華家名正言順的少主,我為何沒有資格拿著它?”華金良語氣突然變得有些激動,擡眉怨恨地盯著華秋苓,“你不過是嫉妒父親更加疼愛我罷了。”

若是往常華秋苓或許還會被這番話刺痛,但如今再聽見這種話從華金良口中說出,她心中卻沒有了之前那種憤懣不平的感覺。

華秋苓理智完全在線:“此劍是家主的象征,就算他再寵愛你,也不可能將此物交給你,少主這個名頭,也只有你當回事,但對於華家來說你什麽都不是,你完全沒有庇佑華家的本事。”

“長老們不認可你,他若是想要你安安穩穩地登上家主之位,就更加不可能現在就將劍交給你。而且你也知曉,在他心裏,究竟是你重要還是家主的位置更加重要。”華秋苓用的是陳述句,她早就看透了華家主這個人,但之前她沈浸在虛妄的親情之中,即便意識到什麽也一直在麻痹自己。

華金良死死扣緊了地面,冷笑一聲:“無論你怎麽說,劍在我手裏,這就是事實。”

“劍是你偷出來的。”華秋苓肯定道,“你想要憑借這把劍得到先祖的認可,這樣你就可以越過他直接成為家主?”

華秋苓直接將華金良那見不得人心思全部暴露出來,華金良索性也不裝了,嘲諷地說:“莫非你不是打的這個主意?你來這裏不就是為了尋先祖傳承好讓他站在你這邊?華秋苓,你以為你自己有多麽坦蕩嗎?”

華秋苓對華金良的話不置可否,華金良覺得自己是說中了,更加來勁:“此劍已經認可了我,要不是突然冒出來的那兩個人,我現在已經用這把劍把你打倒在地。華秋苓,你不是一直都覺得自己比我強嗎?可方才還不是被我擊倒在地起不來,如果不是有人幫助你,你根本就比不過我。我才是最強的,你根本沒有任何資格跟我爭。”

他神情激動,仿佛下一秒就要惡狠狠地咬住華秋苓,華金良完全放棄了他平日裏的偽裝,卻不知也完整的把他對華秋苓的嫉妒暴露在他人眼前。

“你拿著這把劍又如何?即便你現在見到先祖,他也沒有辦法認可你,因為劍已經認我為主了。”

這才是華金良現在還絲毫不慌地跟華秋苓說話的原因。

“殺了你,就可以了。”一道聲音冷不丁地打斷了華金良的洋洋得意。

席昭看華金良的眼神宛如在看一個沒有任何生命的物體,甚至還有些疑惑,“你死了,不就可以重新認主了嗎。”

落在此時被雙雙綁住的二人眼裏,席昭就仿佛一個殺人狂魔,面不改色地說著與她外表毫不相符的事情,好似已經把他們當成了死人。

不過這一點倒是他們誤會了席昭,她看誰都是這種眼神,甚至看一些死物譬如丹藥和符咒時還會專註一點,對於他們這種不熟的人,向來都是沒有任何情緒的。

“你殺了我,難道覺得自己還能活下來嗎?”對席昭華金良甚至都沒有那麽好的耐性,“你有滄寒當靠山,怎知我就沒有後手?”

“你說什麽?”華秋苓皺了皺眉,直覺發生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。

“你死了之後的事情就不用操心了。”席昭依舊是那副表情,倒不是她盲目自信,而是她已經猜到了華金良口中的“後手”是什麽。

“劍尊……的女兒?”席昭神色有些不解,“又不是劍尊本人,你為何這麽自信?”

華金良瞬間破功:“你說什麽?你怎麽知道的?”

“哦,他說的。”席昭指著被血煞咒折磨得痛苦不堪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華洋。

華洋不是她,自有一套與血煞咒抗衡的方法,他如今是親自將血煞咒請進自己體內,只能任由它擺布。

“閣下好大的口氣。”一道略帶有冷意的女聲喝道。

一個身著白衣,面容嬌俏的女修突然出現落在華金良身旁,眉目間倒是還算和善,但說出來的話卻隱隱有些不對勁。

“你便是劍尊親女?”華秋苓看著明雪楠,皺緊眉頭。

明雪楠淡淡一笑,“我乃劍宗明家人,確實與劍尊閣下有幾分關系,卻不是他親女。”

華秋苓微微松了一口氣,幸好此人並非劍尊親生女兒。

明雪楠並沒有打算繼續這個話題,轉而對席昭客客氣氣地說:“我方才聽閣下說,要殺了這位修士,敢問他對你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呢?”

席昭歪著頭,沒有說話。

明雪楠便以為她是回答不上來自己的問題,便說道:“既然你們二人並沒有這般深的仇恨,那你為何要殺了她?閣下不覺得自己這般動輒對旁人以死相逼有些殘忍嗎?”

席昭這次回答了她的話:“你覺得隨意殺人很殘忍?”

明雪楠淡然一笑,“既然他並沒有真正傷害到你,你這麽做自然是殘忍的。須知修士修煉並不是為了傷害他人,而是為了自己變得更強。”

席昭看著她,覺得她的話有些新奇,但她不想跟她討論這個問題。

“既然你覺得殘忍那你不殺他就好了,我要殺他與你無關。”席昭完全沒有被明雪楠那一套說辭打動分毫。她覺得殘忍那她繼續那麽想就好了,反正自己又不這麽覺得,這有什麽影響嗎。

明雪楠笑容一僵,臉上扯出來的笑容幅度小了些:“滄寒尊上便是這麽教的弟子,雪楠今日受教了。”

“你便是華金良的後臺?”華秋苓把席昭擋在身後,對明雪楠沒有什麽好臉色:“這是我與他的恩怨,我師妹是為我出氣,你是為了什麽?莫不是為了你那套殘忍理論吧。”

華秋苓雖然平日裏對師門的眾人溫柔似水,但不代表她就是好欺負。何況身為滄寒的弟子,雖然學不來她師尊那張走到哪裏都讓人想扇巴掌的嘴,但她也不是什麽不善言辭之輩。

明雪楠被華秋苓暗中嘲諷了一通,優雅的表情有些掛不住。

“我只是說出我心裏所想,華小姐似乎是對我有些意見。”明雪楠笑得勉強,“莫非是因為滄寒尊上與我義父不和?”

義父?

“我雖不是劍尊閣下親女,但他已經說過我在他眼中與親生孩子無異,華小姐想必是因此才對我冷言冷語罷。”明雪楠看似無意地說著。

明隨那日的話在明雪楠心中就是這個意思,所以她這麽說出來也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對。

“我能理解華小姐護著師妹的心情,但華少主是我好友,我斷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們傷害他。”明雪楠聲音輕柔,但卻透露著一股不容拒絕的意味。

席昭站在華秋苓,明顯感覺到自從明雪楠說出自己與劍尊的關系之後師姐便心生猶豫。

是因為害怕得罪劍尊嗎?

席昭之前對劍尊二字無感,這會兒卻生出了些不虞。

“不行,他想要害我,我咽不下這口氣。”席昭突然站出來說道。

明雪楠眼神暗了暗,沒想到她居然還敢站出來說話,微笑著對她說:“可閣下現在不還好好地站在這裏嗎?既然如此,原諒他一次又如何呢?”

“不如何,我受不了這委屈。”席昭面無表情地說著。

“師尊說,受了欺負就要還回去。”這句話是席昭看著華秋苓說的,華秋苓微微一怔,突然被點醒了。

對啊,就算對方有劍尊做靠山又如何?師尊又不是惹不起。

明雪楠臉色難看,“果真是滄寒尊上教出來的好弟子,難怪義父囑咐我遠離跟滄寒尊上有關的人。”

明隨的確這麽囑咐過她,卻不是她此時話中明裏暗裏表示的嫌棄滄寒的意思。

華秋苓臉色徹底冷了下去。

“你這人真是奇怪。”這句話從方才開始席昭就想說了。

“你聽你義父的話,為何還要來管我們聽自己師尊的話。”席昭皺了皺眉,“這也是劍尊教的?”

咦,這都教的什麽亂七八糟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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